【城市满血指数】要复工先招人，大城市的ta在哪里？-健康城市：应对新冠疫情专栏

许伟攀　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博士生，中国区域协调发展与乡村建设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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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风向变了，从招商引资到复工招人了。在保证防疫安全的情况下，如何进行有效的复工复产是各大城市最为关切的问题。截至2月26日，工信部估计中小企业的复工率仅为32.8%。中小企业是吸纳就业的最重要的载体，其复工率的不足反映了城市返程人员返城数量的不足。人口是城市的生产力，人口规模直接决定了城市的生产总量。为此，各城市采取了高铁专列，车费报销，奖金鼓励等花式复工的招工策略。但是，各个城市应该去哪招人，才能弥补城市用工的不足呢？

全国城市一盘棋，如果以两年的城市净流量为横纵轴构建四象限图，并以城市的人口净流量为坐标，将全国各个城市置于四象限图中，则犹如棋子落于棋盘之中（如下图）。棋盘的对角线为满血复活线。理论上，如果没有疫情的冲击，那么所有的城市的点此时都应该位于满血复活线附近。而由于疫情的影响，各个城市均偏离了原有的复活线。主要可以分成两类城市，一类城市位于图的第一象限，是人口净流入地区，是全国的就业集中区；另一类位于图的第三象限，是人口净流出地区，是全国劳动力输出的重要来源。城市复工的过程，实际上可以看做是第三象限的人口向第一象限迁移的过程。第一象限的城市也应当往第三象限的城市进行针对性地招人，找到合适自己的ta。城市满血指数实为城市点纵横坐标的比值Y/X。随着Y/X趋于1，城市将逐渐向满血复活线回归，实现满血复活。

结合前两期数据可以发现，中国城市的复工速度正在加快。截至2月28日，中国前40的城市的平均满血指数为40.3%。从两周前的20.3%，到一周前的26.8%，其每日平均增长不及一个百分点。再到当前的40.3%，最近一周平均每天增长为1.9个百分点。可见，城市生产生活正在加速恢复。从图可以看出，深圳，东莞、上海，成都、苏州等城市离复活线比较近，恢复程度比较良好，但是广州、杭州、郑州、西安等城市偏离复活线较远，其恢复程度有待提升。另一方面，河南的城市，如周口，阜阳，商丘等城市，仍有大量的劳动力滞留在家。

选取城市满血指数前40的城市进行排名。如下图，满血指数超过50%的城市已经达13个，一周前仅有3个。其中，满血指数前10名依次为厦门（73）、成都（67）、东莞（66）、深圳（63）、上海（63）、宁波（61）、苏州（61）、中山（60）、常州（59）、佛山（58）。较一周前，厦门依旧保持第一。成都超过上海位居第二。东莞则跃迁至第三位。

从变化趋势看，前10的城市的增长速度比较迅猛。厦门犹如领头羊，自一周前开始均保持在第一位，在上一期中，我们将其归因于厦门的新经济发展。宁波、中山、苏州之前尚在低位徘徊，2月18日起，开始绝地反击，而今成为后起之秀，进入前十。上海，青岛，在前10个城市中，步伐略显沉缓，满血指数增长较为缓慢。

大城市的ta，现在在哪？

回答上述问题，首先需要了解人口在城市网络中的流动规律。基于今年1月10日-1月24日春运期间的百度迁徙数据，我们计算出了城市之间的人口净流量，构筑了人口流动的城市网络。考虑到重要性原则，本期截取了春运期间净流出量为前70的城市，及其前9的目的地为节点，构筑了人口流动的网络，并将其进行网络聚类。如下图，大点为春运流出地，小点为春运流入地，箭头指向人口流出地。

网络总共形成了13个人口流动的组团。广东-广西-湖南-海南，东北三省，京津冀地区、山西-内蒙古、甘肃-新疆、四川-拉萨、浙江-河南、上海-安徽-江苏，江西-福建等形成了跨省区的人口流动组团，其社会经济往来较为密切。其他省区以省会城市为核心，周边邻近兄弟城市为节点，形成相对独立的组团。

大城市人口在春运期间的主要流向目的地，即为大城市劳动力的重要来源。以下网络图即可展示大城市前9大劳动力来源地。

省外人口，往往是城市劳动力重要的组成部分。下图所示，广州的前9大劳动力来源地中，省外城市有衡阳、赣州。深圳有赣州、玉林。佛山则主要辐射广西，与贵港、梧州、玉林有较强联系。东莞前9个人口来源地，有6个位于省外，主要来源于湖南（永州、郴州、邵阳）和广西（玉林和钦州）。可见、东莞的发展尤其需要省外劳动力。

同样的，杭州也十分依赖省外人口的输入，也有6个来源城市位于省外。主要有江西上饶，安徽阜阳、亳州、安庆，河南信阳和重庆。当前，杭州的满血指数仅44%，相对较低。如果杭州还有复工人员定制专列，宜将以上城市视为目的地。南京的省外人口主要来源于安徽，分别为滁州、宿州和亳州。

郑州的前9大外来人口来源地，均在河南省内。周口、商丘、开封是对郑州的前三大劳动力来源地。郑州的满血指数仅27%，生产恢复程度较低。然而，在前面的四象限图中，可以发现，河南的周口商丘等城市存在大量的滞留人口。目前，河南省内的劳动力流动的通道，也尚未完全畅通。可见，河南依然处在硬核防疫的阶段。

上海的外来人口来源地主要有江苏（南通、盐城、淮南），安徽（阜阳、六安、合肥、亳州、滁州）和河南（周口）。

复工在即，各个城市宜打通与主要人口来源地的通道。包车、奖励、报销等可能只是基础手段，随着城市发展越来越依赖技能人口，城市需要进一步的制定各类福利政策与配套适宜的服务设施，以迎接ta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