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问道

数字景德镇赋能新文创城市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规划中国):数字景德镇赋能新文创城市

前言


过去的一年,因为“中欧城市实验室”的缘故,笔者曾多次造访景德镇。不久前笔者又代表“数字景德镇”项目组,参加了《解码城市复兴——新华社景德镇系列报道论坛》。基于笔者对于景德镇的认知,结合笔者的论坛发言,特形成此文。


半年来,我因为“数字景德镇”项目,已经对这座城市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这次来参加新华社景德镇系列报道论坛,对这座城市又有了一些新的感触。景德镇是一座迷人的、常读常新的历史文化名城,这次论坛研讨新华社系列报道所展现的这座城市的文化特质,与我的感受也颇为类似。简单总结一下我对这座城市文化的解读,有以下三点:


一是文化基因永续传承。


陶瓷是中华美学的典范,是凝固的时光,像琥珀一样留存了古人细腻的文化感知,蕴含了传统的生活中的诗意和雅趣,展现了东方之美。丰子恺先生曾在景德镇游赏后写下:“买得彩纹杯盏去,从今茶饭有精神。”从城市发展史的角度来看,景德镇能够将这种文化基因持久而不中断地延续并发扬光大,的确难能可贵。


在我国,有着深厚文化历史底蕴的城市很多,但是严格来看,在千百年历史长河中,能够将本地历史文化一以贯之、薪火相传的城市,是非常少的。我们现在观察城市发展战略时,经常能看到文化复兴、文化振兴这样的词汇,这其实是一种现实的侧面反应:许多名城在历史长河中经历了文化断层,本地文化甚至湮灭过,因而现在需要实现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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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御窑博物馆 (史英静 图)


但景德镇则是少有的能够将自身独特的文化(陶瓷文化),在历史中代代相传的城市。正如我们在景德镇中国陶瓷博物馆里所看到的那样,每一层展馆都展现了一个朝代或时期的陶瓷作品。从历史到现在,景德镇的陶瓷文化一直在持续发展,常变常新,在每一个阶段都呈现出独特的特色。这种文化的持续性,是独一无二的。


最值得一提的,依然是陶溪川。现在大家普遍认为陶溪川是景德镇乃至全国特色文创片区的成功案例。许多人称其为景德镇的世外桃源,不少人将其与北京798、深圳华侨城相提并论。但是很少有人意识到,陶溪川在一个维度上,与其他城市类似的文创区截然不同。那就是陶溪川的文化根植性。


近万名景漂汇聚陶溪川,进行文创活动,他们来自五湖四海,用各种表达形式进行陶瓷文化的创造。所有人的创造性活动,都围绕着陶文化这一不变的主题。这是陶溪川与798 等园区最大的不同。在798那样的文创园区,艺术家们的创造内容与园区所在地域文化是不相关的,你能看到各种各样的艺术表达,但是无法从中参透这些艺术品与798之前的工业生产的关联。而陶溪川则不会让人们远离陶瓷生产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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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溪川的“春秋大集”(史英静 图)


如今景德镇建设国家陶瓷文化创城创新实验区,同样突出了“传承”,先有传承,再有创新,创新也是在传承的基础上的创新,这样的辩证关系,体现了城市文化一脉相承的重要性。


陶溪川在城市中是一块异质片区,这也让我联想到柯林·罗的“拼贴城市”概念:不同特点的片区在城市中和谐共生,历史与现代有机融合,城市在整个文化领域范围内以马赛克般的形式展现出文化的多样性,非遗传承与时尚生活,也可以交相呼应。


我记得去年8月份时随中规院杨保军院长等领导第一次来景德镇考察。在御窑厂附近,陶文旅的刘子力董事长,指着不远处的红砖厂房说,这里能看到代表历史的御窑厂的历史建筑、代表工业化大生产的红砖厂房,和现代感十足的御窑博物馆。


这些代表不同时期文化特点的建筑相映成趣,但它们的主线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陶文化。而作为“中欧城市实验室”运营空间实体的建国瓷厂红房子,将成为“中欧文化城市会客厅”,并成为“数字景德镇”重要的展示场所和活动基地,将为这一区域带来数字时代新的拼贴模块。


二是城市具有开放包容的精神品格。


景德镇是千年古镇、世界瓷都,制瓷工业具有悠久的历史,瓷器产品名扬海外,瓷文化在世界文明史上踞有重要的地位。在历史上,景德镇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通过陶瓷贸易与欧洲产生了密切往来。


在新航路开辟之后,大量景德镇瓷器经海上丝绸之路流入欧洲,很快成为了欧洲上流家庭的必备用品,在欧洲人的日常生活中留下了重要印记。瓷器的输入推动了欧洲陶瓷业的发展,也对十八世纪欧洲的艺术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那时候没有如今这样的国际合作项目,但这些频繁的国际文化交流,赋予了这座城市一种国际视野和传统与开放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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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陶展示(李昊 图)


在学术界,关于城市的起源学说有很多种,而最常见的两种论断就恰巧是“城市”两个字的内涵。“城”,就是城堡,就是说城市是起源于部落建设城廓形成要塞,建设城市是为了防御外敌入侵,保护自己人安全居住。“市”则是集市,就是说城市的形成是源自第三次社会大分工,商业活动的出现,导致了商业活动聚集的城市开始与乡村地区分离。在景德镇更加能感受到“市”,而不是“城”的概念。


在历史上,景德镇就是一座没有围墙的城市,“匠从八方来”,陶瓷的发展与城市的繁荣,都离不开五湖四海人的聚集,商品的生产和贸易不仅形成了开放的网络,更为这座城市打上了商业的文化基因。这种靠制造业和贸易的驱动得以兴起的城市,一直体现着一种开放性:海纳百川地接收着各地的人、商品、技术和思想。在御窑景巷的老城博物馆里,能看到各类行帮文化、宗教文化在这里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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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货运中枢的景德镇 (李昊 图)


每次我到景德镇,也总能在飞机、大巴上碰到一些外地前来的艺术家、客商、游客,乃至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这种开放性体现了多元文化的交融和混合,以及城市的包容性——这种包容性在同等体量的中小城市可并不多见。这种软环境,为城市的创新提供了丰沃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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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明清作坊群(史英静 图)


第三是自发的活力带来文化繁荣。


在三宝陶艺村里,李见深大师的一段话给我留下了最深的印象。他说景德镇这里的很多名称,更多体现“陶”这个字,而不是“瓷”。例如“陶溪川”、“陶文旅”、“陶艺村”“陶源谷”“陶阳里”……“陶”这个字更具有草根性,代表了泥土的、民间的、自下而上的特色,与代表着正统、官方的“瓷”所表达的气质截然不同。


以三宝村为代表的陶文化片区,以东郊学堂为代表的陶文化机构的兴起,都是自发形成的。近些年艺术家的聚集,“景漂”“景归”的汇聚,都体现了自发的、自下而上蓬勃发展的活力,展现了众创力量。


从城市规划的角度来说,应当重视这种自发的城市活力,将自上而下的政策引导与自下而上的生长动力相结合,积极推动公众参与城市共建,汇聚民智,优化构建一种政府-企业-个人的新型社会治理关系。这也是以人民为核心的城市发展观的体现,将民间自发的动力,与公共政策的调控形成合力,可以更好更深入地培育文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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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国际陶艺村正在举行封窑活动(史英静 图)


如果理解了景德镇作为文化名城的这三大特质,就很好理解为什么作为“中欧可持续城镇化合作项目”重要内容的“中欧城市实验室”会落户景德镇,并由景德镇市人民政府与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共同推动建设。 


对欧盟来说,在历史上,景德镇就借助陶瓷贸易,与欧洲有着密切的商贸和文化往来,这种文化影响力跨越时空,持续至今。一直到今天景德镇依然在欧洲有着重要的认知度和影响力。另一方面,景德镇代表了新时期新的城市发展模式。在前半程城镇化的过程中,中国的城镇发展体现在大工业生产、高污染、高能耗、新城新区建设以及土地财政上,在那个时期如果要选出具有代表性的城市,那很可能是有着大量工业园区,代表着世界车间气质的一座大城市。


而在后50%城镇化阶段,我国城市发展模式从增量扩张向存量更新转型。像景德镇这样具有深厚历史文化积淀、山水环境优美、艺术创意氛围浓郁、城市规模适中的城市,更能代表新时期城市以人为本、生活适宜的特征。而这样 “小而美”的文化城市,也与对标的欧盟欧洲文化之都(European Capital of Culture)的特质不谋而合。


因此,在中欧合作的框架下,借鉴欧洲文化之都发展建设的先进理念和技术,以“文化+科技”为重要发展路径,将景德镇建设成为“中国文化典范城市”的做法,也就很好理解了。我在去年10月份瓷博会期间召开的景德镇“中欧城市实验室”工作会议上,汇报了“数字景德镇”项目的构思和进展,引发了欧洲学者们的极大兴趣,他们纷纷表示这个体现了“文化+科技”的项目,是新型智慧城市理念应用于实践的一个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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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中欧城市实验室”工作会议(史英静 图)


值得一提的是,“数字景德镇”项目(中欧文化城市数字平台)作为“中欧城市实验室”启动的重要项目,将通过集成全球最新数字化技术,推动虚拟城市建设,推进城市空间转型发展的线上业务增值服务,提高景德镇的城市科学化、精细化治理能力,提升城市品牌价值,扩大对外宣传效应。


长期以来,许多人认为文化和科技是城市发展的两个方向,其实,站在文明的角度,两者是殊途同归的,它们都是城市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纵向来看城市发展各个历史时期,就像是地质层的千层饼一样,每一个时期的文明,一层层叠加,形成城市如今的样子。在御窑厂博物馆里我见到过有这样一幅剖面图:不同历史时期的瓷器,埋藏在不同的地层,这让我想起在古城开封看到过的一张类似的图——不同朝代古城墙的不同埋深度。文化是层叠的地质层,而如今的科技进步,也同样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之上。从这个角度来看,如今信息时代的数字化,其实是新时期文化城市发展的应有之义。城市的文明史,同时也是一部科技发展史,新时期的城市发展模式,也将体现出ICT与互联网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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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制瓷作坊遗址(李昊 图)


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出现了一本《数字化生存》的书,描绘了信息技术对于人类生产、生活、休闲、娱乐、教育等各个领域无所不在的冲击。这本书提出了数字化生存(Being Digital)的概念,认为未来的人类将生存于虚拟的、数字化的活动空间。我从这里想到,我们不仅要思考个人、企业、行业如何在信息时代实现数字化生存,而且城市同样要考虑如何与时俱进地实现数字化生存。


我曾做过一个项目,用互联网大数据分析城市的影响力。项目的甲方是一个经济发达的沿海城市,这座城市工业发达、经济繁荣,但是当地政府已经意识到,在新网络时代,城市的竞争力不仅体现在GDP和生产线上,更体现在互联网和新媒体的认知上。


在历史的舞台上,许多曾经辉煌的城市都有过衰退期,有些甚至被发展的大潮所抛弃。即便是陶文化一直薪火相传的景德镇,在上世纪末,也经历过大批国营瓷厂倒闭、瓷业工人下岗和老城衰败的低谷期。这值得我们警醒,无论在任何时候,一定要时刻保持开放的视野、开阔的思路,去思考新技术、新商业模式、新媒体、新的人际交往模式等对城市带来的变革。这座在不同历史时期都能焕发光彩的千年瓷都,如能以开放的胸襟去拥抱信息技术带来的变革,那么在信息时代也同样能屹立于城市舞台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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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陶溪川(李昊 图)


从全球视野来看,在城市可持续发展领域,文化可持续已经成为经济、环境、社会可持续发展之外重要的支柱。城市的文化基因是不变的,但是在不同时期会展现出不同的特征,只有顺应每一个时代的发展潮流,持续彰显城市文化特征,才能实现城市的真正永续发展。


因此,“数字景德镇”将中规院的数字城市研究与规划的优势,和景德镇丰富的陶文化历史、文创资源相结合,打造瓷都新文创品牌,形成互联网时代景德镇范式的IP模式。“数字景德镇”立足于信息时代对城市文化基因的挖掘,将以数字全息展示技术为核心,重构城市历史文化,并与景德镇的自然本底、生态环境、城市建筑、产业创新相融合,着力推进全域数字博物馆、陶瓷大数据及文创共享及租赁服务平台等。这将实现城市全域数字化,推动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在新的时期实现文化的永续发展。


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如今陶瓷艺术家的文创方式,就会发现他们的生产与历史上民窑、官窑的作坊型生产模式,与工业时代的国营瓷厂的生产模式,已经大相径庭了。从某种角度来看,如今景德镇的发展非常具有互联网特征。在生产领域,陶瓷企业已经与电商和互联网经济深度绑定,并且与线上线下经济互相依存。互联网式的陶瓷生产表现为跨越地域和国家的限制,服务响应快速及时、个性化生产、产品快速迭代以及注重消费体验。而数字设计、工业4.0 生产等也将为文创产业的供给侧改革提供助力。


在城市文化氛围上,景德镇的艺术家比例可谓是全国首屈一指。大量文创人群的聚集,形成了开放、平等、分享、协作、普惠的社群理念,许多观点、创意在这里进行着高频的交流与碰撞,创新的火花随之而来。在生活方式上,移动互联网的普及,造就了人们虚实融合的生活特点,我们既生活在现实世界中,又随时随地借由智能手机和4G网络遁入虚拟世界,这种虚实相生的生活方式,实际上蕴藏着城市发展的无限的可能性。再加上新媒体、社交网站、即时通信等传播方式的推动,与大众文化话语权下沉,与景德镇自下而上的草根活力相得益彰,使得这座城市完全有成为数字时代明星城市的可能。


我一直认为景德镇的陶瓷文创产业,是“文化+科技”融合的新文创的典型。以景漂艺术家和陶溪川文创园区为代表的景德镇版新文创,象征陶文化领域的个性觉醒、小众文化繁荣、多元文化的交融。陶瓷新文创将基于互联网,体现城市在网络时代的新精神、新文化和新的精神风貌,并对文创产业形态、文化城市永续发展模式、瓷都的认知和思维,都产生颠覆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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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艺术与老街巷(李昊 图)


文化与科技融合发展的落脚点,是文化遗产的活化。习近平总书记曾提出“让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在这样的思路下,“数字景德镇”的全域数字博物馆,将景德镇市全部行政辖区定位为一座充满文化要素的城市博物馆,集成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文化空间等进行整体数字化,利用虚拟现实技术、三维图形图像技术、VR沉浸式体验等数字化手段,开发景德镇文化旅游及文创空间数字地图(设计全域文化遗产廊道与风景旅游区体系);分不同功能区构建智慧导览系统;立足建国瓷厂-陶阳里、宋瓷国际文创公园设计在线文化体验产品。


如果说工业时代成功的城市善于经营产品,那么信息时代的城市必然是善于经营生态的。“数字景德镇”将这座历史文化名城作为一个数字化新文创生态系统进行构建,通过数字技术驱动“泛陶瓷”“陶瓷+”(陶瓷+旅游,陶瓷+媒体,陶瓷+展销,陶瓷+游戏…)的模式,链接多种业态和资源,形成完整的陶文化内容生态系统。


同时,在设计景德镇数字化发展战略的时候,我们特别注重以人中心的用户视角,强调线上线下的融合。以人为本是新时期城市发展观的应有之义,但是文化城市如何围绕着人来做文章,也需要深入思考。我曾经和一个著名的旅游城市的官员交流,他说我们那里从来不会为缺少游客而担心。我告诉他,有游客量是一回事,有什么样的游客是另一回事,而游客与本地发生了什么关联还是一回事,游客的画像、游客对本地产生的深层次联系和影响,不是游客量这个数字所能体现的。


现在许多旅游城市都希望游客能够停留地更久一些,而本质上我们应当主张城市与游客的互动,强调公众参与,强调线上线下互动,让游客深度参与城市的发展。“数字景德镇”也将在城市高品质建设数字化平台中,重点搭建城市双修成果展示系统,打造公众参与在线表达系统,推动每一个到访景德镇的人,都在这座城市产生观点,能够在这座城市中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情绪。


在这个过程中,有趣性、社交性对于来到城市的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对于景德镇来说,陶文化是这座城市的独特的社交货币。我们需要通过这个货币,以城市空间为介质,推动人与城市的深度关联、耦合,进而形成以人为核心的数字文创内容生产、交互、分享、体验,通过线上线下的互动和社交媒体的扩散, 将整个城市打造为新文创内容聚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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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新世代年轻人成为“景漂” (李昊)


需要注意的是,景德镇拥有诸多知名品牌的陶瓷厂商,拥有大量驰名海外的陶瓷艺术大师,拥有三宝、陶溪川这样作为城市名片的陶瓷文创区,但是整个城市却不是一个知名品牌。有些城市研究者将景德镇称为“文化上的一线城市。”这是一个跳脱出传统城市层级体系的一个观察视角。事实上,以互联网和数字化的视角来看,城市的传播性甚至可以远远超越其体量。或者说,拥有大量文创品牌的城市,并不是一个知名的城市级文创产品。


在这样的背景下,“数字景德镇”也将进行城市品牌拓展及宣传策划,将围绕景德镇文化城市指标体系,征集民意、汇集民智,联合景德镇官方媒体及各类新媒体和策划文化活动事件进行宣传和推广。


在这里我想提两个例子。第一个例子是抖音。在抖音这款短视频APP开始走红之后,许多城市与人一样,依托于抖音平台成为网红,广泛吸收网络流量,并导流于线下,促进了文旅产业的发展,典型的例子如重庆、成都和济南等城市。在其中,西安走在了最前面。西安市在抖音上开设各种线上和线下结合的活动,通过网络平台,进行2018年的“西安年·最中国”的文化旅游宣传。很多人因为中了抖音的毒,专门跑到西安旅游,人流进而带来了信息流和资本流的一种交互。我曾经在抖音上特意关注了与景德镇相关的视频,发现有个别很火的视频,但是缺少整个城市宣传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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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与城市宣传(李昊 图)


第二个例子是美国底特律。这个昔日的汽车城,在产业衰退后,经济下滑,人口外流。但是近年来一系列本地的嘻哈歌手,使得这座城市在媒体上依然保持了较高的知名度。去年美国一些媒体报道这座城市的标题是“衰退的城市与粉丝的目光”。当然景德镇不仅没有衰退,还在持续繁荣,但我想说的是,我们需要考虑城市能否持续吸引粉丝,或者人群的目光。正如凯文·凯利所言“在信息丰富的世界里,唯一稀缺的资源就是人类的注意力”。我想如果景德镇能够持续吸引创意阶层和年轻人的注意力,那么这座城市在未来也一定是成功的。


最近我在淘宝上搜索一些商品的时候,发现很多商品都打着“抖音同款”的标签。你会发现, 很多商品从策划,到营销,再到最终的销售,许多环节都发生在网络世界之中。对于新世代的人类来说,虚实相生、数字孪生,不仅将成为城市运行的常态,也将成为生产、生活方式的常态。


我想起在去年9月时,中规院与景德镇市人民政府在故宫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共同推进“中欧城市实验室” 合作工作。当时故宫博物院单霁翔院长说“故宫是流动人口比例最高的城市”。我当时想,那么景德镇是否是文创人才比例最高的城市?现在我认为,是否拥有最高比例文创人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拓展文创人才的网络。景德镇现在有三万景漂艺术家,但如果能通过信息技术与社交网络赋能,搭建在线艺术家网络,那么这三万艺术家背后将有三十万、三百万遍布全球的艺术家共同参与到对景德镇文创之都的缔造中来。每天在车站、机场,我都能看到大量往返景德镇的艺术家,他们既是这座文化城市的创造者,更是文化城市的传播者,即便他们身不在这座城市,也会通过媒体和社交,向更广阔的领域传播景德镇故事。


景德镇实际上是城市变革的前沿,在这里能看到许多数字游民、斜杠青年、家庭办公、异地生产等生产生活方式的最新趋势,具有更多的弹性和跳跃性。伴随着全球城市网络的变革,信息化赋能新的叙事空间和城市发展逻辑正在这里展开。


在这里我还想提两个事情。一个是在某艺术家汇聚的网站上,我认识了一位在意大利的中国艺术家,她以设计艺术瓷为业,半年在意大利,半年在景德镇。央视关于海外知名华人的节目也播出过她的事例,这些故事,都在网络上进行了广泛传播。


二是我在某社交网站,看到过一个海外艺术家要回国时,选择了三个可以去的城市:上海、深圳和景德镇。虽然他最终将艺术工作室落在了深圳,但是许多人也通过他的描述,认识到在对艺术家的吸引上,景德镇也能达到上海、深圳那样的量级。此外,这位艺术家考虑去景德镇的原因,也是基于朋友的介绍,这也是艺术家网络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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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外艺术家围绕陶瓷这一主题云集景德镇(李昊 图)


如果能将艺术家们使用的互联网、社交网络、行业网络进行 “三网融合”,那么文创城市的营销,将会迸发出更大的力量,城市的品牌效应和价值将得到指数级放大。我们致力做的就是通过建立“科技+文化+创意+媒体”的全产业链生态圈,将景德镇打造成现实和虚拟世界联通的节点。


在某种程度上,城市最终可能成为一个陶文创的云平台。公众将成为众包机制下的内容生产者。按照凯文·凯利的说法,“社交媒体是成千上万人共享的信息公社”。极客、创意阶层和科技公司汇聚在这样的信息公社中,通过自组织的参与,在虚拟空间中进行着文化生产。每个人的创意,最终在城市这个“超媒体”得以整合,进而与实体空间的城市形成互动。


最后我想说的是,“中欧城市实验室”和“数字景德镇”项目,与时俱进地体现了对等交流的互联网思维。数字时代,全球城市真正第一次能够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展开竞争。在以往的中外合作中,大多都是中方单方面借鉴国外经验、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但这次合作,是在一种开放、共荣的平台上展开,通过合作链接双方资源,通过景德镇的“中欧城市实验室”向世界输出中国传统文化与新文创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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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各类文化艺术宣传海报(李昊 图)


展望未来的景德镇,我认为它一定是一座充满文化自信的城市,一座与世界对话的城市,一座数字化赋能的城市精神永续的城市以往我们在研究城市发展时,往往引用欧美发达国家的城市案例。我想如果今后谈到数字城市、新文创城市的时候,国内外的学者都能用景德镇作为案例的话,那么一定证明这座文化古城在数字时代的成功。我们将通过更加可感知的科技,打造更开放的平台,实现文化更加永续的发展,为居民提供更加幸福的生活,最终向世界讲述更精彩的中国故事。



注:本文部分内容来自于笔者在《解码城市复兴——新华社景德镇系列报道论坛》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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