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问道

底特律破产一年后:破产是不会“传染”的,但复苏也许会

小秘书:


去年的七月,美国城市底特律申请破产。这是迄今为止美国各州中走到破产这一步的最大城市。


在这一年时间里,人们如何看待这件事,这座城市和它的市民又做过哪些努力?现在那里是什么样子?这里我们编译了一些报道和评论。


之前,市政厅也分享过一些相关内容,如奢侈产业在这座城市的新进展,以及城市规划研究者对其衰落原因的一些解释,可回复“底特律”进行查看


实际上,关于这座破产的城市,我们需要了解和学习的内容,比这里所有的消息还要多得多。和其他内容一样,底特律的教训和复兴过程,是我们的开放话题。市政厅随时欢迎各位来信,对此发表更多观察与见解。


底特律申请破产之后,华尔街分析师和媒体重点关注的是其他城市如何应对(或没有应对)自己管辖区域的养老金和医疗保障责任。一些城市已经意识到有必要将工会视作合作伙伴而非对手。然而,人们从底特律身上学到的教训,绝不应该仅是如何避免破产。


处理废弃建筑


作为曾经的“汽车城”的辉煌证明,约7万8千座废弃的厂房,是底特律城市景观的重要构成部分。每年冬去春来,这些摇摇欲坠的建筑物都会迎来一批新的“房客”——无家可归的城市流浪者。


底特律的政府支持(government-backed)工作小组称,在未来几年中,将继续改造(或推倒改建)这些城市中的废弃建筑。另外,还有6000幢空置楼房被纳入“立即关注”范畴,不再用于周围居民区的垃圾倾倒或其他用途。


该工作小组人员表示,对底特律室内的大型工业区进行整体清理,需要10亿美元资金,处理破损建筑又要花费8500万美元,加上其他额外花费,“清理”底特律的总花费预计最多将达20亿美元。该工作小组相信,底特律将在5年内重现生机。


解决基础设施问题


上周一,底特律的退休人员投票决定接受削减养老金的决议,以便城市能继续持有金融商行(financial house)。不管这个决定下得多么艰难,这只是个开始。底特律的实践证明,城市需要为自身成长搭建一个平台。


2011年,在美国最大的城市区域中,大城市的经济增长速度超过了郊区,这是近一个世纪以来首次出现的情况。这一逆转趋势在2012年和2013年也依然持续,或许是城市发展实现真正转变的好兆头。


市政府仍需解决好城市基本问题,给企业和居民这样的信号:是时候住在(或回到)底特律了;是时候来(或回到)底特律投资了。


不过,对于底特律来说,解决好基础设施问题并不容易:城市的供水及污水处理部门最近停止了对数千个未付清相关费用的住户和商户的服务,但事前既未给出充分警告,也没有想办法帮助低收入家庭解决其债务问题。不过上周一底特律又宣布对他们暂时恢复供水两周,居民们还有机会了解更多寻求帮助的途径,往后市政府也会采取一些积极举措。


例如,市政府放弃了对于未被好好照管(但很有发展空间的)城市公园和百丽岛(Belle Isle)的永久控制权,将其转变为30年租期的状态进行管理。通过发行1.85亿美元的债券计划,底特律公共照明局着手处理城市中最具代表性的问题之一——用国家最先进的LED灯泡更换55000个损坏了的街灯。


市长麦克•杜根(Mike Duggan)为防止疫病在底特律的健康居民区中蔓延,做出了新的努力。他规定业主必须解决掉空置的房屋,并新建了一个拍卖网站,希望有人能买走那些空置的、拖欠了税款但其实还不错的房子。


试图降低犯罪率


这座城市的另一道独特“景观”,是连年居高不下的犯罪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起,底特律的汽车产业衰退,财政状况日益恶化,由种族问题引发的社会矛盾愈发突出,城市的治安状况随之每况愈下,甚至被冠以美国“凶杀案之都”的名头。


2013年,底特律的凶杀率依然“遥遥领先”于包括芝加哥在内的其他美国大型城市。2012年,底特律家庭年收入中位数只有23600美元。在《国会季刊新闻》评出的2013年度“全美最危险的城市”排名中,底特律赫然位于榜首。


底特律警察局长詹姆斯•克雷格(James Craig)在统计了13年的犯罪记录后,提出了“勇敢的底特律人”(good Detroiters)的倡议,鼓励市民在家中常备枪等武器保护自己,对付那些罪犯和非法入室者。


社会各方承担责任


另外,底特律政府现在正与财政挑战做着斗争(事实上,这一斗争早在其申请破产前就开始了)。公民、企业和慈善机构拿出数十亿美元的资金建设市中心和中心城区,用实际行动表示支持,希望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M1铁路预计在本月晚些时候正式投入建设,它预示着底特律在硬件与经济上的转型。大部分的建造资金不是来源于联邦政府、州政府或地方政府,而是来自一个由公司、慈善基金会和其他固定机构所组成的财团。


无独有偶,杜根市长还组织成立了新的底特律创新区特别小组(taskforce),该小组由福特健康体系(the Henry Ford Health System)的首席执行官Nancy Schlichting领导,将吸引到私人、公共领域和市政部门和机构的人才与资源。


早在2012年,市郊的选民们就同意上缴税款以支持底特律艺术馆的运营。每户缴纳的税款有限,但它具备重要的象征意义。它表明,郊区居民将底特律艺术馆看作这个地区的资产,而非仅把它当作城市的资产。当底特律艺术馆有可能要拍卖收藏品来为城市还债时,这个艺术馆同慈善机构、企业以及密歇根州一道,发起了一项“双赢方案”(grand bargain)的谈判活动,通过支持市政养老基金,艺术也得到拯救。


市政府应当也必须解决好基础设施问题,但并非仅靠自己推动城市经济增长。塑造一个城市的未来,需要社会各方都承担责任和履行义务。


底特律现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而这也将孕育出我们未曾在这座城市中见过的一种新的精神,以及新的公民和政治文化。


底特律的经验告诉美国人,一个面临挑战的城市可以再度变得有创造性和活力。一年前,专家们曾警告称将有一连串的美国城市宣布破产。但底特律向这些怀疑者证明,他们想错了:破产是不会“传染”的,但复苏也许会。


(综合fortune.com等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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