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7日下午,加拿大女王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学院前院长、中西方文化与城市规划领域著名专家梁鹤年受北京大学–林肯研究院城市发展与土地政策研究中心邀请,在北京大学做题为《西方文明的文化基因》的英文讲座。
梁鹤年先生以多年的亲身考察和思考,深入解密了西方“自由”、“民主”等文明现象的背后的“所以然”,也就是“文化基因”。他表示,“文化基因”是支配西方人思想和行为的因素,它们与时代心态、民族性格、历史背景相结合,决定了西方文明的演化。
梁鹤年先生讲到他的治学态度是“以水为法”。水本身是没有形状的,它的具体形状就是容器的形状。因此需要跳出书本,要直接体验这容器的凹凸、方圆、糙滑,去找寻直觉的认识,并利用这些认识去印证他们的理论。
梁鹤年出生于香港,早先在从事建筑方面的工作,因深感建筑的服务对象仅限于富有阶层,他在上世纪70年代毅然选择离开香港到西方学习和生活,攻读城市规划学,期待更好地为大众服务。也是了想了解洋货在洋泥土上是怎样生长出来,从而可以智慧地“洋为中用”。
之所以开始研究中西方文明,与梁鹤年早年的经历有很大关系。他回忆说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学习期间,他第一篇论文易稿3次,每一次都被教授批评是中国人的写法,而不符合美国社会学研究范式。本以为到了国外去应能够投入国外生活,学习他们的文化。慢慢才发现,洋,很难中用。他后来明白,在外国人的瞳孔里看自己是很难的,要知道怎么看才能看得清楚。而在此之前,必须透彻研究外国文化。洋为洋用,中为中用。之后如果有机会,洋用才能转为中用。
梁鹤年认为,西方人是一只眼睛看世界,就像射击瞄准,看得比较“清”,是“追求目标”的文化;东方人是两只眼睛看世界,就像引线穿针,看得比较“全”,是“处理关系”的文化。但一只眼睛不能穿针,两只眼睛也不能瞄准,要“清”且“全”,才可得“真”。
基于此,梁鹤年又进一步指出:“清”与“全”是构成“真”的两个层面。如果想看得清楚些,用逻辑;如果想看得全面些,用想象。逻辑使人有信心但容易变得刚愎自用,想象要人有虚心但容易变得优柔寡断。这可能也是东西方文化之别。
梁鹤年对西方文明的考察和探究还不仅限于此。他一直试图找出西方“自由”、“民主”、“资本”、“法治”的根源,找出其中所包含的文化基因。而找寻的结果是西方文明的根源为古希腊文明和希伯来文明。两希文明接触、融合之后,共同构成了今日西方文明的核心。两希文明虽然原本差异甚大,但却都追求“唯一真”。古希腊文明的精髓是追求唯一真理;希伯来文明的核心要义是追求唯一真神。追求“唯一真”的理念,会让人对“真”绝对信服,追求真神、真理、真科学等;也会对异端不容忍;并会有宣传“唯一真”的使命意识,具有明显的扩张性。这三方面结果产生的是对理性的充分尊重、基于理性的世界观,以及对自由的极端追求。”
除此之外,梁鹤年表示,西方文明就是他们的宇宙观、伦理观和社会观的实质体现。
西方人对天地、对自己、对别人的看法决定了西方文明,而他们会产生这种看法的原因,就是支配西方文明的文化基因(有别于生理、生态、环境、偶然等因素)。“文化基因”是支配西方人思想和行为的因素,在西方历史过程的不同阶段,它们与不同的时代心态、民族性格、历史背景相结合,决定了西方文明的演化。
梁先生同时介绍了他于3月2日发布的新书《西方文明的文化基因》,该书介绍作者几十年积累的跨越东西方文明的心得,深入解密西方“自由”、“民主”等文明现象的背后的“文化基因”,“提供了一把了解西方社会、理解西方文明的钥匙”。
推荐阅读:
《西方文明的文化基因》,(加)梁鹤年,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出版社,2014.3
《经济·土地·城市:研究思路与方法》,(加)梁鹤年,商务印书馆, 2008.12
信息来源:清华同衡·科研与信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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