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玉指弄春丝 | 传统民间服饰上的吉祥图案

中国传统民间服饰上的图案题材都直接或间接来源于对自然界形态的模拟或抽象概括，通过模仿、转换、联想、组合、夸张、类比等手段，将它们表现于服饰上。

云肩

吉祥图案产生于原始社会初期，人们自身能力有限，无法与大自然相抗衡，幻想借助崇拜某些图腾来增添力量、抵御灾祸。吉祥图案贯穿于汉族民间传统服饰创作的各个历史时期，大多围绕福禄寿禧几大主题展开。其中“福”最早表示“向上天祈求”和“神灵保佑”，是民间信仰的精神寄托。《尚书》提出了寿、富、康宁、攸好德、考终命“五福”，民间则通常将福、禄、寿、喜、财定义为“五福”，直白地把民俗意义上的吉祥观念视作人生的最高理想。

那么，我们的服饰是怎么体现对“吉祥”的渴望的呢？

植物图案

花卉等植物形态是古代服饰绣花图案的主要题材，尤其是自然界各种美丽的鲜花和丰硕的果实，常用的有牡丹、梅花、荷花、芙蓉、菊、兰、秋海棠、石榴、桃、佛手等。

鱼鳞百褶裙

中原地区的鱼鳞百褶裙上，由佛手、石榴、桃组成“三多”（多福、多寿、多子）吉祥图案。花生、枣子、栗子、粽子、石榴通常作为新房的陈设果品，取其生子、早子、利子、中子、籽多之意。新娘第一次进门时，踏着一条用米口袋铺成的小路走进婆家，俗称“传袋（代）”。

绣花大襟袄

牡丹花常被人们称为“富贵花”“国色天香”等，清代马面裙常用的图案就是“花开富贵”。除了直接使用外，人们会以谐音手法安排其他一些动植物形象与之形成一组图案，含蓄地表达“富贵长久”之意。如玉兰、海棠与牡丹构成“玉堂富贵”；花瓶、苹果与牡丹构成“平安富贵”；常春藤与牡丹构成“富贵长春”；桂圆与牡丹构成“富贵姻缘”；山石、梅花与牡丹构成“长命富贵”；公鸡与牡丹构成“功名富贵”；白头翁与牡丹构成“白头富贵”；猫、蝴蝶、山石与牡丹构成“富贵耄耋”；水仙与牡丹构成“神仙富贵”；芙蓉与牡丹能构成“荣华富贵”等。

动物图案

飞禽、鱼虫是民间服饰图案常见的形态。汉族民间传统服饰中常用的动物图案有龙、凤、虎、蝙蝠、蝴蝶、鱼等。

“蝶恋花”马面裙

中原地区马面裙绣有“喜上眉（梅）梢”即喜鹊站立梅枝上的图案。江南水乡船形鞋上嵌绣有蝙蝠和花卉的组合。中原地区儿童的五毒图案服饰以蜘蛛、蜈蚣等五种最毒的虫子作为图案原形，表达了以毒攻毒、驱恶辟邪的愿望。

五毒衣

《风俗通义》中说：“虎者，阳物，百聋之长也，能执搏挫锐，噬食鬼魅。”汉族民间传统服饰中的虎头帽就是以模仿老虎形象创作出的童帽，带有吉祥寓意，寄托了长辈对于子女健康、茁壮成长的一种期待。

虎头帽

鱼图案应用样式亦较多，人们运用繁殖能力很强的鱼图案来祈求子孙的绵延。鱼图案常与其他图案进行组合，如“鱼咬莲”“鱼戏莲”“鱼穿莲”“八卦鱼”“鱼与鸟”等。

人物图案

汉族民间传统服饰中的人物主要有仙女、神人、婴孩等。人物通常出现在生产、生活场景中，或与神话故事、历史故事、戏剧情节结合在一起，刘海戏金蟾、麒麟送子、八仙过海等。

刘海戏金蟾

民间刺绣围脖中有绣百子图的，以孩子们玩耍嬉戏的场景描绘出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古代民间腰袋（钱包）上的写意儿童形象环绕着花卉与狮子护卫铜钱的形态，朴素简洁，寓意直白。

刺绣百子图

民间艺人擅长运用神话的语言符号表达艺术创意和构思，具有深刻的民族寓意。传统童装上的凤鸟图案原形即是古代神话图腾形象凤凰，折射出人们希望保佑小孩健康、快乐成长的美好祈愿。

绣花老人鞋

中国民间有这样的传统习俗：将美好的后世寄托在鞋的绣花上。一些徐州妇女为自己去世后准备了“老人鞋”，并亲手在鞋面和鞋底上亲绣花，内容是如何通过一些地域的民间宗教仪式渡过奈河桥，平安、顺利到达阴间。

文字

寓意吉祥的单字“寿”“福”“禄”等常用在传统民间服饰中直观表达祈福含义。许多服饰直接以文字或文字变形的“寿纹”表述“长生不老”和“长寿”意涵。

封（枫）侯（猴）挂印

一种刺绣枕顶将“禄”字绣在枕头上，时时提醒当官是第一位的。为了表现枕顶刺绣图案对称、工整和均衡和谐的审美效果，制作者将表现“禄位”的“禄”字以一正一反构图来展现。

（由“民艺生活周”公众号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