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问道
摄于2024年7月17日，居民在塞纳河中游泳，自1923年以来，塞纳河一直禁止游泳。
摄影师：Julien de Rosa/法新社/Getty Images
来源：一览众山小-可持续城市与交通
按计划，铁人三项赛的游泳比赛将于7月30日至31日，以及8月5日在亚历山大三世桥附近的塞纳河上举行，公开水域游泳比赛将于8月8日至9日举行。据了解，如果届时塞纳河水质量仍不达标，巴黎奥运会可能会启动“B计划”——将赛事推迟几天，或将马拉松游泳比赛移至巴黎东部塞纳河的支流马恩河上。
历史背景
塞纳河在法国的区位图（图源：王川涛 绘）
这条发源于法国中东部山区、全长约780公里的塞纳河，不仅代表着巴黎的浪漫，也孕育了法国的文化和历史。塞纳河流域，源头位于朗格勒高原，穿过巴黎市中心，经过诺曼底的鲁昂，到达勒阿弗尔，流入英吉利海峡，流域总面积为7.87万平方千米。
塞纳河流域分析图（图源：王川涛 绘）
在奥斯特里茨桥断面，塞纳河平均流量为310立方米/秒。枯水期月平均流量82立方米/秒，丰水期的月平均流量达到1400-1600立方米/秒。
塞纳河在不同情况下逐月流量图（图源：参考文献1）
塞纳河流域人口约1400万。人口主要集中在巴黎市中心。
塞纳河流域的人口密度分布图（图源：网络）
上世纪70年代，城市发展导致塞纳河水质恶化。但随着人们对生态环境的重视，水质不断在改善。对比1971-1972年、1985-1986年以及2012-2013年塞纳河的水质变化情况，从BOD5（5日生化需氧量）、NH+（铵盐）以及PO4-3（磷酸盐）等沿程指标分布可以看出，塞纳河水质是有了明显提升。
塞纳河1971-1972年、1985-1986年以及2012-2013年三个时间段BOD5、铵盐以及磷酸盐沿程水质变化图（图源：参考文献1）
从上图中可以看出，结合法国相关水质标准，BOD5的浓度是下降的，而N、P在1985-1986这一阶段达到最高，而在2012-2013年阶段，总体均达到了良好，但N、P的含量在局部断面还是处于一般的状态。
法国水质标准一览表（图源：参考文献1）
法国相关地表水的水质标准分为优秀、良好、一般、较差以及非常差共5级，与我国Ⅰ、Ⅱ、Ⅲ、Ⅳ、Ⅴ的五类水分类方法类似，但数值上有所差异，为了更清楚直观的感受，按照2012-2013年的数据，根据我国的地表水水质分类方法，塞纳河BOD5处于Ⅱ–Ⅲ水平、氨氮处于Ⅲ–Ⅳ类水平。
我国地表水水质标准（图源：地表水水质标准）
从上述2012-2013年的水质数据，作为一条穿越城市的景观河道，它的水质是达标的，而且已经是相当优秀的。
清理塞纳河
2024年2月正在施工的径流盆地。
摄影: Nathan Laine/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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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7年以来，巴黎每年夏天都会在选定的地点布置沙滩和躺椅，创造一个即兴的“海滩”。
摄影: Andrea Mantovani/彭博社
来源：一览众山小-可持续城市与交通
奥斯特利兹火车站地下污水储存池（图源：王川涛 绘）
污染在河里，但问题的根源却在岸上。人们可能会疑惑，是不是排水系统出了问题？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们知道，巴黎以其卓越的排水系统闻名遐迩，在全球都享有极高的盛誉。那为何即便是这样一个先进的系统，在确保塞纳河达到适宜游泳的水质标准方面，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因为给一条穿越城市中心的河流赋予游泳功能，这个目标对应的水质要求非常之高。
巴黎排水系统
与特大城市巴黎相关共涉及412个直辖市，1070万人口（2015年），占到了整个流域约80%的人口，面积2845平方公里。SIAAP（特大巴黎卫生管理机构）负责大部分污水处理范围，覆盖900万居民（约总人口的90%），共有6个污水处理厂，并且6大污水厂处理水量是可以相互调配的。
特大城市巴黎的建成区以及SIAAP负责收集范围（图源：参考文献1）
其中Seine Aval是欧洲最大的污水处理厂，处理巴黎约75%的污水，服务650万人，旱季处理流量24立方米/秒（约210万方/日），雨季处理流量45立方米/秒（约390万方/日），极端峰值处理流量52立方米/秒（约450万方/日），占地面积约3平方公里。
Seine Aval污水处理厂平面图（图源：王川涛 绘）
巴黎排水体制有3个类型，分流制（雨污分流）、合流制（雨污合流）以及混合制（既有分流，也有合流），不同分区如下图所示，从图中可以看出，合流制范围较大，中心区部分均为合流制，塞纳河奥运赛事均位于中心区，因此也存在暴雨期较大的水质风险。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为什么巴黎要花重金来建设调蓄池。
巴黎排水提质分区图（图源：参考文献1）
在暴雨期间，为了控制超越管网能力部分的混合污水污染塞纳河，2017年之前流域内共建设了约200个调蓄池，总容积约250万立方米，其中10个为规模较大的调蓄池，占到了总调蓄容积的一半以上。其中SIAAP管理的总容积约为95.5万立方米，为奥运会提升水质的关键超级工程奥斯特利兹地下调蓄池规模5万立方米。
SIAAP污水处理系统图（图源：参考文献1）
经SIAAP处理的污水由各种来源的水组成， SIAAP6座污水处理厂处理每年共处理约60%的生活污水。另外，渗透水贡献了大约25%，雨水贡献了大约5%，巴黎地区特有的用于街道清洁和下水道冲洗以清除固体沉积物的非饮用水约10%的雨水主要与综合下水道有关。2017年污水处理厂处理水量占比如下图所示。从2017年数据看，巴黎的生活污水集中收集率为60%左右。
巴黎污水处理厂处理水量组成分布图（图源：参考文献1）
塞纳河的水质能否在短段时间内达标，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与是否下雨以及下得有多大存在很大关系。根据相关数据统计，巴黎的多年平均降雨量为641.6毫米，各月份都比较均匀，8月份的多年平均降雨量为51.1毫米，平均降雨天数为12.3天。
巴黎平均逐月降雨天数（图源：网络）
尽管新建的溢流污染调蓄池等水质净化工程已经投入使用，但6月底的监测结果仍显示不达标。考虑到8月份潜在的降雨，即使投入了高达14亿欧元的资金，水质达到适宜游泳的标准仍然充满挑战。当然，除非出现指鹿为马，水质数据进行了“魔法美化”，或者巴黎得到上帝的特别眷顾，赛事前期及期间天气晴朗，且增加了应急处理措施，否则水质达标的前景并不乐观。
塞纳河阿尔玛桥畔的巴黎下水道博物馆
来源：市政排水管网.
巴黎下水道博物馆内部
来源：市政排水管网.
结 语
参考文献：
1.Integrated Smart Water Management of Sanitation System in the Greater Paris Region（大巴黎地区卫生系统的综合智能水管理），SIAAP官方发布。
来源：“生态市政PLUS”、“ 一览众山小-可持续城市与交通”、“iWeekly周末画报”等.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规划中国）：2024巴黎奥运︱塞纳河的清洁蜕变&到底能否畅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