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推动城市可持续发展 ——UNESCO“创意城市网络”大盘点

2004年UCCN正式成立，英国（爱丁堡）成为首个加入的国家。在此后的十年中，网络城市数量平稳增长，每年列入的城市都不超过7个，2014年大幅增加至28个。2015年，作为UCCN理论依据的《保护和促进文化表现形式多样性公约》十周年之际，联合国通过了《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进一步突出了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意义。此后，UCCN改为两年一届，并连续三届实现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增长，分别有47、64和66个城市加入。后两届的总和已超过总数的一半，是UCCN发展至今的高峰，可见世界各国已对UNESCO这一项目愈发重视。

各年列入城市及国家数

从创意城市的七个类型上看，目前最多的是手工艺与民间艺术，共有49个；最少的是媒体艺术，17个。值得注意的是，在手工艺类中，超过70%的是人口小于50万的中小城市，这一类型是目前全球中小城市申报创意城市的主要选择。从理论上看，这也是最容易与传统文化联系在一起的类型。而在设计类中，72.5%的是人口50万以上的大型城市，其中包括两座人口两千万以上的城市：北京和上海。

各类数量

目前已加入UCCN城市总数最多的是中国，共有14个：北京、深圳、上海、武汉（以上为设计）、杭州、苏州、景德镇（以上为手工艺）、成都、顺德、澳门、扬州（以上为美食）、青岛（电影）、南京（文学）、长沙（媒体艺术）。其后依次为英国和意大利（11个），韩国和巴西（10个），美国、日本和西班牙（9个），墨西哥（8个），葡萄牙（7个），澳大利亚、法国、德国、哥伦比亚和土耳其（6个）以及印度（5个）。从分布上看，总数排名前十的国家约占已列入城市总数的40%，而35个国家仅有一座城市。如2005年加入的阿根廷，至今都仅有首都一座城市。网络整体呈现出向少数国家集中的特征。

各国总数排名（部分名称未显示）

目前已列入的创意城市的人口规模差别很大，分布不均。最大的城市中国上海（人口2423万）与最小的城市芬兰库莫（人口8499）相差约2850倍。从总数上看，人口20万及以下的小型城市约占总数的28.4%，50万至20万之间的中型城市占22.3%，即中小城市在网络中约占一半。

设计之都上海（图片来源：unesco官网）

从类型上看，目前只有一个国家囊括了所有七大类：韩国。韩国2010年先以首都（设计）加入网络，此后每届均有城市加入，体现出平稳发展的态势。值得注意的是同在亚太地区的澳大利亚，从2008年加入以来，至今已有6座城市，且类型均不相同，未来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七项全能”的国家。

英国作为最早加入网络、创意产业发展在全球领先的国家，在2004年拥有了全球第一个创意城市（文学），并在2009年又获得世界上首个“电影之都”。而从类型上看，英国的创意城市几乎一半（5个）是文学类，却没有面向传统的美食和手工艺类。2005年哥伦比亚赢得全球首个“美食之都”，至今只有三类城市，其中一半是音乐类。2005年作为全球首批“设计之都”加入网络的德国，类型多为音乐类，而没有美食和手工艺类。同年，作为全球首批“手工艺与民间艺术之都”之一加入的美国，至今没有“电影之都”。2006年作为全球首批“音乐之都”加入的意大利，目前以美食和手工艺类为主，而没有媒体艺术类。法国在2008年获得全球首个“媒体艺术之都”，现在没有美食和电影类。

还有一些国家有明显的侧重类型，成为特色鲜明的“后起之秀”。比如，巴西2014年才加入网络，至今的10个城市以美食为主。土耳其2015年加入，有一半城市也都是美食。不难看出，这些策略的选择基本是以各国文化资源的特征为出发点的。

在2019年列入的城市中，类型最多的是音乐，最少的是媒体艺术。这与整个网络的情况基本相同。城市规模方面，最大是孟买（1841万人），最小的是芬兰库莫（8499人）——这是迄今为止网络中最小的城市。本届中小城市约占总数的63%，比上一届高出13个百分点，体现出网络发展的一个趋势。

2019年，越南、哥斯达黎加、多米尼加等10个国家首次加入网络，并且有5个以首都加入。情况与上一届基本相同——2017年有11个国家首次加入，其中有5个首都。

中国方面，南京成为全国首个“文学之都”，使中国与“七项全能”的状态仅有一步之遥。值得注意的是，本次入选的城市都在江苏省，这样该省就成为中国惟一拥有多座创意城市、且类型各不相同的省份。江苏省的澳大利亚友好省州、维多利亚州也有类似的情况。该州现有4座创意城市，且类型也各不相同。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以创意产业为一大发展动力的区域在创意城市网络上相近的表现。

2019届列入城市类型比例

截至2019年，中国加入创意城市网络的城市数量已成为世界第一，领先并列第二的意大利和英国，使UCCN成为与世界遗产并列的、通过联合国彰显中国软实力的又一个平台。从官方的角度看，UCCN的意义在于加强将创意视为可持续发展战略因素的城市间的国际合作；加强文化活动、产品和服务的创建、制作、传播和宣传；建立创意和创新枢纽，拓宽文化领域创意者和专业人士的机遇；改善人们对文化生活的参与；将文化与创意充分纳入地方发展战略和规划等。

2008年，深圳成为中国首个加入网络的城市。2017年，中国加入的城市数量达到巅峰，一年有四个（当年数量与意大利相同）。该年加入的青岛和长沙是中国目前在电影和媒体艺术两个类型中仅有的城市。2019年，南京被列为“文学之都”，使中国距七类俱全的状态只有一步之遥，目前只差“音乐之都”。就类型而言，除设计之外，中国多为美食和手工艺。这两类基本上是以传统文化为基础的创意类型，而电影和媒体艺术很少（这也是全球类型分布的特征）。

媒体艺术之都长沙 （图片来源：unesco官网）

从规模上看，中国这14座城市全部为大城市，最小的澳门为67.2万人。而超过两千万人口的有2个，一千万左右的6个，体现出中国创意城市的巨大体量。规模与之相应的仅有埃及、印度、土耳其、阿根廷等国家的城市。从地理上看，中国的创意城市主要聚集在经济发达的沿海地区。其中长三角地区是最集中的地区，共有5个城市，涵盖了4个类型。大湾区有3个城市、2个类型。这种空间分布特征在一定意义上表明了创意城市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关联性。

2019年，UCCN走过15年之际，UNESCO总干事阿祖莱在公布最新一批创意城市名单时表示：通观全世界，这些城市每个都以其独特的方式将文化作为发展策略的一大支柱——这将有利于政治社会创新，并对年轻一代尤为重要。应当看到，这些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城市，在规模、资源、策略等方面条件各不相同，而以创意推动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策略是共通的。未来如何建设各具特色的创意城市，世界不同国家和类型之间怎样更平衡地体现文化多样性，将是UCCN这条赛道上最具创意的表现。

编辑/排版｜王淑芸

封面图/图片｜https://zh.unesco.org/

供稿｜清华同衡 人文与创意城市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