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问道本刊“学术动态（Planning Reviews）”栏目，推介国内外学术书籍和文献报告、关注国际研究动态和前沿热点、分享规划案例研究。本期 “ 城乡社区发展与住房建设” 专栏，与大家分享一篇研究物理空间对移民社区归属感作用和影响的文献。
（专栏编辑：杨辰，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教授）
城市流散社区的创造与破坏——物理环境和物质要素在利物浦托斯特斯社区归属感、迁移与流动中的作用
来源：VATHI Z, BURRELL K. The making and unmaking of an urban diaspora: the role of the physical environment and materialities in belongingness, displacement and mobilisation in Toxteth, Liverpool[J]. Urban Studies, 2020, 31: 1-18.
本研究通过考察英国利物浦的一个族群多元化社区托斯特斯（Toxteth），探讨物理空间对移民社区的创造（破坏）和再创造，特别是那些影响场所边界和身份认同的物质要素。关于移民社区的研究目前多在特定民族国家及其民族归属的特定族群上（Cohen和Fischer，2018），但有关物理空间对移民社区动态影响的讨论并不多。
1. 研究对象
历史上的利物浦长期作为全球性城市，是具有不同需求的不同族裔之间的联系地带。20世纪初英国工业问题削弱了利物浦在全球贸易中的地位。1970年代去工业化引起的重大经济和社会问题在英国的少数族裔中尤为显著，地方骚乱频发。这些骚乱不仅是黑人居民的爆发，他们还动员了当地白人和边缘化的居民反抗权威。利物浦的托斯特斯社区更具代表性，这里的本地人口高度多样化，有传统的工人阶级、黑人少数群体、移民和学生，聚集了白人和混合种族居民。即使在当代，托斯特斯的少数民族在就业以及城市和社会流动方面仍然被边缘化。
2. 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人类学的田野调查方法。研究人员在托斯特斯共进行了40次访谈，通过采访当地居民，了解他们场所身份的建构以及物理环境在社区归属感中的作用。该项目采用了多种工作方法，包括访谈，小组讨论，思维导图，（参与者）观察和视觉方法等。访谈还涉及绘制参与者日常环境的意识地图，并讨论物理空间在其日常生活中的作用及归属感。
3. 移民空间的形成：物理环境中的城市场所和归属感
研究揭示了托斯特斯形成强烈流散空间感的悠久历史，描绘了一个具有全球背景的地方图景，以及具有社区特色的活跃公共空间。托斯特斯独特的种族多样性，是建立当地社区共同且统一的特征。历史景象与托斯特斯骚乱前社区生活的主人翁意识和地方开放感紧密相关，这一场所感也通过格兰比街上本地的便利设施得到增强，促进了该地区的独立性。
在托斯特斯周围存在明显的认知边界。社区活动的参与者谈到，1970年代居住在托斯特斯的居民就算不安全也不会离开该地区，同样，来自其他地方的人们也不会进入托斯特斯。该地区自从获得边缘化和种族暴力的标签，内部则由共同差异、日常非正式活动和该地区的特殊纽带而定义，物理标志是领土边界和地标，这是移民社区的空间体现。
4. 移民空间的破坏：“骚乱”与重建
研究显示托斯特斯地区建立了丰富的归属感，形成了一个不同背景的人们都可进行投资的环境。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完整性很容易受房屋拆迁的影响（Baxter和Brickell，2014）。例如1981年被认为是该地区的转折时刻。新的界限再次被划定。新的防暴柱式基础设施进一步加强了这个“所属地区”。由于政府希望在城市中心建造环形道路，许多社区从托斯特斯被迁出。愤怒的当地叙事者强调国家主导的复兴计划缺乏对人际关系的考虑（Perera，2019） 以及对物理环境的情感认同。重建与更多暴力强迁联系在一起，并通过忽视或削减公共服务（如照明、清洁和垃圾收集），进一步加剧了社区的边缘化。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一进程创造了新的城市移民人口和物质环境。随着时间推移，空间创伤强化了当地居民的归属感，这被视为遭受损失但决定留下来居民的专有权：巩固了当地的团结。由于没有充分认识到社会空间的复杂性以及居民在场所营造中的意义（Pemberton，2006），政府主导的重建措施受到了广泛的批评。
5. 重塑移民空间：迁移，基层重建和物质环境的转变
对建成环境的重视成为抵抗和基层行动的基础，它们将居民联系在一起。失去社区生活的回忆出现在日常地方政治的基本议题中（Blokland，2009），并在该地区得到了支持。一所破旧的房屋被保留，仅以最小程度的翻新以作为社区的冬季花园。基层的再造行动及其与自然环境的直接接触把这种零散的空间场景延续下来。它们在国家主导的重建项目后继续发展。于是，社区中出现了明显的断裂：长期居住的居民通过怀旧联系过去，但新居民没有骚乱的记忆，他们把改造旧住房视为社区品质提升的必要途径。社区的空间实践和不可避免的人际关系冲突必然会引发社会群体的对立。
6. 讨论与结论
对不同城市的空间地理学研究表明，空间并不与种族相匹配，而与该地区具有悠久历史的多元流动性相关（McFarlane，2011）。国家政策的负面影响和对边缘化地区物理环境的忽视，以及城市贫民的地域污名化和移民化，反而推动了托斯特斯移民空间的重建。在本案例中，场所本身及其符号和感知特征构成了该地区居民的个人和集体认知边界。建立具有场所感的基础设施是国家更新项目顺利实施的关键，也是本地居民融入移民城市空间的重要锚点。
（供稿：朱敏吉，同济大学城市规划系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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