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4日下午，2022/2023中国城市规划年会“千万工程与和美乡村”学术对话在武汉国际博览会议中心圆满召开。对话由浙江大学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牵头，与浙江大学建筑工程学院、浙江工业大学设计与建筑学院共同承办。
2023年6月，中央财办、国家发改委等四部委联合印发《关于有力有序有效推广浙江“千万工程”经验的指导意见》，指出学习运用“千万工程”经验，在全国循序渐进建设和美乡村，为落实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的“和美乡村”建设战略部署提供了重要抓手。本次对话邀请政府、高校研究机构、规划设计院等各界专家大咖共聚一堂，期间各界专家大咖分享了浙江“千万工程”取得的具有推广意义的成功经验，并深入研讨全国广大乡村地区如何因地制宜、分类施策地创造性学习运用“千万工程”经验，走出一条适宜本区域乡村振兴的差异化路径，从而推动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中国式现代化。
本次对话围绕以下
核心议题展开讨论
Discuss core issues
Q 浙江在千万工程实践中形成了哪些建设经验和模式路径？
Q 欠发达区域如何实现乡村振兴？
Q 发达地区如何由乡村建设转入乡村运营？
Q 如何彰显乡村特色、激活乡村价值？
Q 如何推进以县域为基本单元的城乡融合发展？
张远景从“千万工程”的背景、发展历程、取得成效三个方面，为学术对话做引导报告，介绍了“千万工程”作为浙江省推动美丽乡村建设和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举措所采取的系列政策和行动计划，以及形成的宝贵经验和模式路径。
《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助推乡村布局优化和活力激发的规划探索》
栾峰指出，由于多地类归属多部门管理并且有着各自的规律性特征，因此推动布局优化的难度非常大，而全域土地综合整治为推动耕地品质提升和规模化、提升优化生态空间布局和建设用地布局等提供了重要工具。合理利用这一工具，必须树立起整体性的布局优化理念和目标，决不能仅仅将其作为安排一两个小项目或者生成点建设用地指标赚差价的工具。
他以上海市某镇为案例，结合全域土地综合整治策划和方案编制，提出开展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应聚焦的四个方面。在耕地整治方面，应推进耕地集中连片，推动高标准农田建设，筑牢村庄产业经济基础；在生态保护方面，应关注林业资源和水资源的保护优化，保障宜居生活空间的构建；在产业发展方面，应积极引进适宜乡村的新兴业态，激发村庄活力；在人居环境方面，应着力构建宜居、宜业、宜游、宜学、宜养的乡村社区共同体。
最后，栾峰强调，推进全域土地综合整治要加强多部门联动，整合项目和资金等多方资源，同时还应积极开展理论研究并且熟悉多地类用途管制方面的知识，为进一步推进和美乡村建设赋能。
《传统村落知与行》
单彦名从“知”与“行”两个方面阐述了传统村落理论与实践的关系。关于“知”，设计师要了解传统村落的选址格局、空间发展、历史兴衰的基本过程，在此基础上更要“知晓”村落的价值所在：传统村落是一种内在文化力量引导的拥有旺盛生命力、可持续发展的生活空间，因而进一步提出在“直接价值-间接价值-拓展价值”三个层面要进行针对性的工作，从而协助村落自然生长的过程更为科学合理，对于直接的空间价值要保护好、实现价值增值；对于间接价值要在明确保护底线的基础上找到合理的利用路径；继而发挥拓展价值传承特色持续带动更多乡村振兴发展。关于“行”，设计师在动态的实践过程中不仅要“行”，更要使方案“可行”而落地，要体现新要求、瞄准新定位、培育“新”产业、探索新路径，并以福建泉州美湖镇三个传统村落的五年实践阐述了传统村落从价值发掘到情感共鸣的“行”的过程。最后，单彦名强调，设计师要“知”“行”结合，从“行”中积累新的“知”识，不断创新工作方法和模式，让人文情感回归，让传承动力延续。
《从千万工程到共同富裕——浙江乡村运营的逻辑与路径》
杨飞从发展脉络、底层逻辑和核心路径三个方面，介绍了在浙江省乡村运营实践过程中的探索经验。
在发展脉络层面，浙江“千万工程”经历了三个阶段发展：补短板阶段，美环境阶段，以及目前正在推进中的强治理、促运营、数字化阶段。在共同富裕的时代背景下，乡村运营的主任务是做大蛋糕和分好蛋糕。
在逻辑与路径层面，概要性地提出“二四六八”的经验总结，即实现两个前置、回答四个问题、厘清六个模式和落地八个举措。两个前置是关注乡村运营的市场逻辑和政治逻辑，形成“规划-建设-运营-投资”闭环；四个问题是在乡村运营中答好“人为啥来”“来了干啥”和“走了带啥”和“挣钱咋分”的问卷；六种模式是地产模式、消费模式、乡村乐园、教育研学、度假康养和整村运营，乡村应立足自身特点明晰适合的运营发展模式，集中资源、找准方向；八个举措是“建立一套机制”“算清两本账目”“融合三线建设”“理清四大家底”“实现五个再造”“玩转六组产品”“构建七大体系”“满足八大标准”，有条理、全方面推动乡村运营工程，助力共同富裕建设。
《深化“千万工程”推进美丽城镇建设——浙江省小城镇建设的探索与实践》
小城镇一头连着城市、一头连着农村，是推进新型城镇化的重要一环。贾颖栋首先介绍了浙江省小城镇建设的三个阶段。一是小城镇环境综合整治阶段，拆出了发展空间、整治了环境乱象、提升了功能品质；二是美丽城镇建设阶段，提出了环境美、生活美、产业美、人文美、治理美的“五美”理念；三是现代化美丽城镇建设阶段，重点推进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经济产业、人文行业和综合治理五个现代化，由点及面，注重总体品质的提升。
最后，贾颖栋总结了浙江省小城镇建设取得成绩的五点经验。一是以行政推动为重要支撑，通过一个文件、一支队伍、一笔资金、一块牌子加一套话语体系，快速传导工作要求，顺利推动工作实施；二是以规划设计为强力引领，坚持方案先行，发挥规划设计的导向作用；三是以示范先行为有效抓手，小城镇建设成为基层干部的练兵场和大熔炉；四是将要素保障作为根本动力，聚焦人地钱，充分激发基层乡镇的积极性；五是久久为功是必由之路，保持历史耐心，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干、一年接着一年干、一代人接着一代人干。
武前波从“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面分享了他对浙江省“千万工程”与和美乡村建设的感悟。
首先是天时，浙江乡村的发展得益于天时。浙江在2003年启动“千万工程”的同时，也开启了新型城镇化建设，城乡发展并行不悖。20年间，浙江乡村建设经历了从“千万工程”到美丽乡村，再到乡村振兴与和美乡村的演变，在城乡建设、乡村发展和共同富裕方面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其次是地利，基础条件好的乡村往往受到重视而率先得到发展，近几年发展条件一般的乡村也开始得到关注，在地理空间尺度上以乡村联合体的形式，从镇域、县域的角度统筹推进乡村振兴，这样有利于城乡基础设施的统筹安排，以及公共服务设施的合理配置。
最后是人和，和美乡村的落脚点在人和。乡村领导、乡贤的创新精神和学习能力与乡村的发展息息相关，要充分发挥他们的创新创业精神，实现有效的乡村治理与社会和谐，这也是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建设的要义，这在浙江省不同县市域的典型村庄表现比较显著。
段德罡指出浙江省经济发达、创新氛围浓厚，在乡村振兴方面取得了丰富的先行经验和模式，而对于中国广大的东中西部地区，尤其是一些经济欠发达地区，不能直接照搬照抄浙江经验，要结合自身基础和条件，能学的学、该学的学、学不来的不用学，因地制宜做好地方的乡村振兴工作。
段德罡分享了三点对“千万工程”的感悟与体会。第一，乡村振兴不可一蹴而就，村庄的整治与示范要分阶段、分批次，用时间换空间，等待政策环境变化来判断决定其他乡村的进一步发展方向；第二，要强调分类施策、分级管控，在国家推行的四大类基础上，进一步做好村庄细分工作，村庄分类最大的价值是引导地方政府有目标、有原则、有规矩、有标准地出台政策和投放资金；第三，统筹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发展，构建城市和乡村的共同愿景与目标，以乡村振兴推动城镇化进程。
李旭分享了在县域城乡融合大背景下，川渝地区的乡村规划发展实践。
目前川渝地区乡村规划正在探索以片区为单位进行规划统筹，在此背景下，如何科学合理地划分片区是其中的关键问题。她指出，要基于前期必要的社会、经济、地理等基础数据，综合考虑产业属性、资源特点等内在联系合理划定片区，可根据具体需要进行更为细致的村庄分类和规划实施引导。
她强调，在川渝的欠发达地区，村镇连片发展有更大的机会与优势。例如，前些年重庆市永川区部分村镇有退耕还林的要求，村民生计受到影响。该区就在条件允许的邻镇设立工业园区，并引进了以竹、木为主要原料的造纸以及木材加工企业，造林则以速生丰产工业原料林和经济林为主，这样的片区融合就近完善了产业链，拓展了村民的就业和收入渠道。她还以重庆黄瓜山村为例，介绍了当地农旅融合的乡村振兴实践。
冯新刚结合自己二十年来深入参与村镇规划建设研究和实践工作，总结了五个方面对“千万工程”经验的体会：一是领导高度重视。在浙江工作期间，习近平总书记亲自启动“千万工程”，建立“四个一”工作机制；之后的历届浙江省领导按照习总书记的战略擘画，顺应形势发展和实际需要，持续深化“千万工程”。二是坚持问题导向。在浙江工作期间，习总书记在广泛深入调研的基础上，立足浙江省情农情和发展阶段特征，从实际出发想问题、作决策、办事情。三是坚持示范引领。通过试点村庄总结实践经验，编制可落地可实施的导则、指南等技术文件，将好的经验不断推广至全省。四是坚持县域统筹。以县域为重要切入点，构建以县域美丽乡村建设规划为龙头的“1+4”规划体系，统筹部署、协同推进，抓住重点、补齐短板。五是坚持久久为功。浙江紧盯“千万工程”目标不动摇，保持工作连续性和政策稳定性，经历20年的不断迭代，目标不断提高，机制不断完善，才取得了今天的成绩。
对话最后，由浙江大学建筑工程学院区域与城市规划系系主任沈国强教授进行总结发言。
沈国强首先对与会嘉宾的精心准备和精彩发言，以及现场观众的关注和参与表示感谢。他提到，“千万工程”是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一项重大决策，二十年来实现了从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向千村精品、万村美丽，再向千村未来、万村共富的迭代升级。今天“千万工程”的内涵和意义不断深化，正在深刻改变中国乡村的发展理念、治理方式以及城乡关系。“千万工程”从浙江走向全国，已经从一项民生工程转化为推动中国乡村振兴的战略工程。各地深入学习、创造性运用“千万工程”经验，要紧密结合实际、因地制宜、坚守底线，锚定目标、持续发力、久久为功，不断谱写美丽中国建设新篇章。
本次对话围绕5个核心议题，各位专家学者深入阐述了各自领域的学术研究成果和规划实践探索，激烈探讨了各地在学习“千万工程”经验中可能面临的困难和挑战，并提出了针对性的建议。来自全国各地规划管理部门、规划设计院、智库机构的现场观众纷纷踊跃提问，就先发地区及欠发达地区推进乡村建设、发挥小城镇在乡村振兴中的作用、乡村建设方案编制等问题与现场专家进行了深入的互动交流。200多人的会场座无虚席、现场气氛热烈，对话在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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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中国城市规划）：规划年会 | 学术对话二十一：千万工程与和美乡村
规划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