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问道1
引言
城市快速发展与儿童福祉、健康紧密相关。近年来急剧城市化进程与机动交通网络扩张，让城市街道成为服务机动交通的“市政设施”。街道空间对通学方式选择的影响较为复杂，如果未经充分检验就贸然认定为是相对简单或清晰的图景，可能导致政策制定和策略干预失效。建成环境体现了街道空间影响儿童通学的性质和形态，与通学方式选择的关联成为该领域的核心议题。本研究目标有三：
（1）从三大概念模型的核心作用机制出发，构建影响通学方式选择的建成环境指标体系；
（2）通过实证研究检验概念模型核心作用机制的国情适用性、各级指标因子相关性及家长感知评判；
（3）基于文献观点与实证结果讨论各级指标因子具体影响，提出政策制定和规划设计的干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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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通学方式选择的建成环境指标体系构建
2.1 文献筛选
本研究检索筛选30篇文献作为建成环境因素提取依据。儿童年龄范围主要为5~15岁，样本量差异较大。数据源自儿童报告、家长报告、儿童和家长共同报告及居民出行调查等。邻里缓冲区包括家庭周围400～1000m、学校周围400～1600m和路线两侧25～100m范围。通学方式以步行和自行车为主，少量提及私家车和公交/地铁等。建成环境因素涵盖邻里、路线和学校三级特征。
2.2 体系构建
构建影响通学方式选择的建成环境指标体系步骤如下：首先，综合潘特等人概念模型中街区物理空间点（目的地）、线（路线）、面（邻里）对应的三级特征与米特拉概念模型中根据决策者感知需求优先级划分的四大领域，生成P–P矩阵框架；其次，对入选文献提及的建成环境因素初筛，排除宏观尺度因素，合并语义相同表达；再次，借助微词云在线工具，设定自定义分词和同义词；最后，获取统计数据，依据P-P矩阵框架和共现网络关系（图1），确定层级与隶属关系，生成P-P指标体系（图2）。该体系包括3个层级及其4个准则层、8个子准则层和24个指标层的指标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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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模型作用机制及P-P指标体系实证
3.1 实证方法与数据收集
根据目标设定和P-P指标体系层级划分设计两套问卷，进行两轮调查。第一套问卷包含准则层与子准则层12个指标因子及背景信息；第二套问卷包含指标层24个指标因子及背景信息。变量关系采用相关性与逻辑回归分析检验，变量重要性通过分值对比评判。问卷核心题项采取5级量表，分值越高重要性越强。两轮调查对象均为1~9年级学生家长，分别收集到670份和925份有效问卷，通过核心变量内部一致性信度检验发现，它们在可靠性方面非常理想。
3.2 数据统计与结果分析
Pearson相关性分析显示，第一轮调查中家长态度、儿童意愿和家长陪护与通学方式选择正相关，儿童性别和年级未见相关性。通过逻辑回归分析进一步证实，前3个变量对通学方式选择有显著影响（表1），肯定了家长态度与儿童意愿的作用，也证实了家长陪护的影响。对第一轮家长报告数据进行相关性分析表明，P-P指标体系中的4个准则层、8个子准则层指标因子都与通学方式选择无关。两轮调查核心变量参考值均超过中位值，说明总体被家长接受和认可。以上结果基本证实三大概念模型核心作用机制的国情适用性。
对两轮调查中的核心变量分别进行相关性分析发现，都呈现明显正相关关系（图3~图4）。第一轮调查中，安全性及其对应的交通安全、邻里安全和设施安全更被看重，其次是连通性及其对应的街道连通性和基础设施完整性，邻近性及其对应的通学距离以及舒适度与吸引力及其对应的空间品质和活动设施的关注度较低（图5）。第二轮调查中，家长的感知评判可分为4个等级：最重要的是学校区位、机动交通（速度、流量和事故率）、主干道比例和交叉口设施；其次是人行道设施、校门口设施、道路密度、交叉口密度、连通节点比、人行道和自行车道完整性以及公共设施便利性；再次是居住密度、土地混合利用、街灯密度和死胡同密度；最后是建筑密度、邻里/街道美学、公园/开放空间、行道树/绿化带、街道空间尺度和娱乐设施多样性（图6）。对比发现，第二轮调查中安全性、连通性以及舒适度与吸引力相关变量的感知评判结果与第一轮较为一致，而邻近性相关数据稍有出入。在控制户籍影响对第二轮数据进行逻辑回归分析发现，就近入学对通学方式选择影响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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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指标体系各级指标因子具体影响与干预建议
4.1 邻近性因素
邻近性描述家庭与学校地理位置接近程度，通学距离是最直接体现。它直接影响通学时长，家长通常选择持续时间最短方式。作为通学距离的两项指标，学校区位和居住密度在个体与整体邻近性的统一表现得到了肯定。尽管第一轮调查显示邻近性的实际影响较小，但就近入学的显著作用却在第二轮调查中得到证实。
4.2 安全性因素
安全性关注通学路径上的潜在风险水平，包括交通安全、邻里安全和设施安全。在控制人口统计学特征和心理社会学因素之后，更多步行出行与更高交通安全相关。较高建筑密度、充足夜间照明和高品质土地混合利用等与较高邻里安全有关。人行道设施与可步行性、道路交叉口数量和质量以及校门口过街防护与安全标识影响家长的安全感知。两轮调查共同证实，安全性相关指标因子对通学方式选择有决定性影响。
4.3 连通性因素
连通性指街区内部交通网络的衔接紧密程度，体现在街道连通性和基础设施完整性方面。街道连通性涉及道路密度、交叉口密度、死胡同密度和连通节点比等因素。在街区层面，它与积极出行正相关，但在个体层面，它有时又会阻碍积极出行的路线选择。基础设施完整性反映街区鼓励和支持积极出行的程度，家长报告的儿童积极通学比率支持基础设施投入对学校周边积极出行的改善。两轮调查肯定了连通性相关指标因子的重要性。
4.4 舒适度与吸引力
舒适度与吸引力侧重家长或儿童的环境满意程度，特别是空间品质和活动设施方面。有限的研究提及邻里/街道美学、公园/开放空间、行道树/绿化带、街道空间尺度、公共设施便利性和娱乐设施多样性等因素，但结果表明，这些因素与通学方式选择关联不大。两轮调查也显示，家长不太看重相关指标因子。
4.5 主要干预建议
针对各级指标因子具体影响与实证结果的现实局限，提出几点政策制定与规划设计干预建议：
邻近性：保证教育获取公平性，就近入学条件可全面审查儿童实际居住地而非户籍所在地，考虑个体儿童实际通学距离与步行能力。
安全性：借鉴日本安全通学经验，打造儿童专属出行系统或通学路，构建系统性儿童监护网络，完善道路交叉口和校门口等节点空间安全设施。
连通性：城市有机更新优先优化学校周边路网结构，新区规划和学校选址考虑居住密度、划片范围和路线选择影响，加大人行道基础设施投入，提升通学路径便捷性。
舒适度与吸引力：在安全性与连通性保障完善后，进行科学论证和有序提升，避免盲目求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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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本研究深入探讨建成环境对通学方式选择的复杂影响，创新性集中在两点：一是从三大概念模型核心作用机制出发，构建影响通学方式选择的建成环境P-P指标体系。二是通过两轮可交互检验的问卷调查，验证理论模型核心作用机制的国情适用性和P-P指标体系的科学合理性。对于未被证实或争议较大的影响因素，后续将拓展研究。
原文介绍
《影响通学方式选择的建成环境指标体系及实证研究》一文刊载于《城市规划》2025年第4期，第17-25页。
【doi】10.11819/cpr20250403a
徐守珩，长沙理工大学建筑学院，长沙理工大学无障碍与全龄友好环境建设研究中心，讲师。
庄惟敏，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本文通信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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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说不能很方便找到我了
其实把咱们“城市规划”置顶就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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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投稿网址：http://www.planning.com.cn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城市规划）：【文章导读】影响通学方式选择的建成环境指标体系及实证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