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2024年12月10—16日，东南大学建筑学院王兴平教授团队赴白俄罗斯开展“可持续城市化：中白产业园区高质量发展与规划研讨活动”，本次学术交流活动被列入2024—2025年中白科技创新年活动方案科技交流类项目，由中国和白俄罗斯两国总理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共同宣布启动。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胡畔、博士后陈骁、博士研究生欧振宇、硕士研究生龚文晨共同赴白参加调研和交流。

明斯克的公共空间既展现出严谨的人文秩序，又保留了灵动的自然生长，二者和谐共生，形成了独特的城市风貌。

1  整齐井然的空间秩序

明斯克老城区的空间秩序建立在精细的城市设计控制之上。建筑高度、退让距离、立面材质、色彩和街道贴线率均受到严格规范，同一类用途或同一街区的建筑立面和形态都具有较高的相似度（图1），包括标志性建筑和背景化的陪衬建筑等，均在统一整体的秩序基础上加以微小调整，由此营造出丰富而不杂乱的街道空间，形成了完整统一而富有韵律的街道界面，视觉效果整洁干净、整体感强。这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明斯克的公共空间品质。这让笔者想起《市场经济下的中国城市规划》一书中的一句话，“有秩序的多样性是丰富性，没有秩序的多样性是脏乱差。”

图1  明斯克市街景照片

除了高秩序感的街道空间，明斯克最有秩序的公共空间当属独立广场和体育馆轴线绿道。独立广场内大小天窗之间形成了一条清晰的引导性轴线，此外，精心设置的10余个更小的天窗则沿着东西向主轴依次镶嵌在广场地面，使得广场空间设计更具对称性（图2,图3）。广场中最大的一面天窗位于红教堂正前方，它不仅是视觉上的焦点，更对应着广场地下商业街的中庭空间，是平面布局与立体空间的双重“中心”。体育馆轴线绿道是一座南北向的长条带状公园（图4）。该公园直通老体育馆，南端有金色拱门型的装饰建筑，细腻柔和，作为望向体育馆视线的端景；北端布置了人像雕塑（图5），与金色拱门遥相呼应。两侧建筑前树木沿着南北向延伸，与建筑、拱门、雕塑相互映衬，形成一条深远的视觉通廊。行人悠然漫步其间，更显公园秩序与闲适相融的独特魅力。

图2  地铁站内独立广场的鸟瞰图                

图3  独立广场的通光天窗

图4  体育馆轴线公园近景

图5  体育馆轴线公园北端的雕塑

2  城绿共生的有机肌理

与人工秩序的严谨相对应，明斯克的自然空间呈现出有机生长的特点。明斯克虽地处平原地区，但存在略微起伏的地形，如何利用地形规划公共活动空间是城市设计的重要话题。其中圣灵主教大教堂（Holy Spirit Cathedral）广场体现出因势利导的设计理念。圣灵主教大教堂是明斯克的著名教堂，因通体都为白色而被称为“白教堂”，这座建于17世纪的巴洛克风格教堂，不仅是明斯克最重要的宗教建筑之一，其所在的场地也是周边约5公顷范围内的地形制高点。设计师巧妙利用场地约8m的高差，将教堂广场设计成三级台地：上层为教堂主体及主广场，中层设置为环形步道和休憩平台，下层过渡至城市道路（图6）。这种顺应地形的阶梯式处理，既保留了原有的地貌特征，又创造了丰富的观景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