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三角地区一体化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18-2020)》出台标志着长三角发展掀开新篇章,浙江大学中国新型城镇化研究院院长吴越建议在新成立的“长三角区域合作办公室”的基础上,延展跨区域管理的功能,建立类似于美国纽约都市圈的跨地区的战略性事务管理当局,设立长三角一体化规划局、长三角一体化基础设施管理局等。详情见下文。
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对标世界级城市群。目前,在长三角核心的地区中,上海去年的经济总量已经突破3万亿元,江苏、浙江也分别超过了8万亿元和5万亿元。从城市化的角度来看,江浙沪三者间如何突破行政区划边界,形成整体发展优势格局至关重要。
近期,记者专访了浙江大学中国新型城镇化研究院院长吴越。作为新聘的长三角地区一体化发展决策咨询专家,吴越认为长三角地区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过程中,宏观上的机制深化和微观上的落地抓手,是未来长三角一体化向纵深处推进时需要着力进行把握的。
长三角承担中国战略引擎
记者:如何看待此次《长三角地区一体化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18-2020)》的出台,当前该如何准确认识长三角地区所处的发展阶段?
吴越:从在城市发展的角度来讲,长三角地区为新时代区域发展提供了一个非常生动而又具体的载体和案例,是新思路的最佳的试验地,同时也是全国范围实行一体化发展最适合的地区。
事实上,三年行动计划出来之前,民间的互动已有了一定的基础,以城市为单位的合作已在蓬勃兴起。从城市发展角度来讲,首先一定要对长三角更高质量的一体化发展定位有准确的认识。其次,需要有一些具体的发展载体作为落地抓手,能够比较接地气的把这种定位进行落实。
如何准确认识长三角地区的战略功能定位,我认为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
首先,长三角地区完全能够成为未来全球最大的城市群,目前它已是全球前六大都市圈之一。其次,长三角地区必然会成为东亚经济的一个中心,这得益于它独特的区域位置,可以实现对整个东亚地区的辐射。第三,结合中国的发展,长三角地区将承担“一带一路”海陆通道交汇的战略“桥头堡”。
这三点是对长三角地区的基本认识和定位,它不是一个普通的城市群和经济圈概念,其经济容量目前已超过了珠三角和京津冀之和;如果从长江经济带的角度来看,长三角的经济总量更是超过了长江中游和上游的总和。这就决定了长三角地区应该承担中国战略引擎的地位。
形成疏密有致的大都市圈格局
记者:长三角三省一市26个城市在城市群的角色和定位应如何进行考量?
吴越:长三角从之前的“合作”、“协作”到一体化已经历时几十年,根据我们研究院的调研,发现由于各省市行政区划的限制,之前只局限在地区间的合作,属于平等商议,虽然也取得了许多成果,但是对于一些跨行政区域的重大事项,却未能产生很好的实效,其主要原因在于协同合作是缺乏约束力的。
另一方面,我们观察到2016年由国家发改委主持完成的《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中由五个都市圈组成了重点空间战略架构,我认为这种看似成体系的都市圈划分方案实际还存在一些问题。在紧邻上海的地区形成了包括“苏锡常”、“杭嘉湖”等都市圈,而上海则孤立出来,反倒成了“光杆司令”。但这并不完全符合长三角城市群经济社会发展的逻辑。
记者:你认为应该如何划分长三角地区的都市圈形态?
吴越:我认为主要有三个策略:首先,需要深刻理解“一体化”与以往“合作”、“ 协同”的区别,通过从重点领域跨地区的管理机构,到最终形成连接11个市的经济特区,建立真正的有约束力的一体化管理机制。建议在新成立的“长三角区域合作办公室”的基础上,延展跨区域管理的功能,建立类似于美国纽约都市圈的跨地区的战略性事务管理局,设立长三角一体化规划局、长三角一体化基础设施管理局等。在实施三年计划的同时,布局远期战略。进一步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可以考虑将杭州湾经济圈和环太湖经济圈整合融入长三角整体架构,建立长三角核心区更高层级的行政管理模式。
其次,在合作方式上鼓励从省级块面合作转移到以市为单位点状合作,直接对接长三角龙头上海,并在相互之间形成网络状格局,实现以上海为中心的大都市圈格局,而不是囿于各省边界的、环绕上海的小都市圈。因此建议各城市突破“省”的限制,以城市为主体和上海进行有效对接,能更好发挥市场的动态调整机制,自发形成长三角整体最优化格局。事实上,类似活跃的以城市为节点的合作已在蓬勃兴起,类似6月20日嘉兴接轨上海研讨会,正反映了这种“点”对“点”的发展模式。
第三,建议在长三角一体化的战略支点位置,重点建设新的发展带动极。如我在《经济日报》上的署名文章《把准长三角协同发展新“棋眼”》中提出的“金嘉新区”,即在目前浙沪相邻杭州湾北岸的金山和嘉兴地区培育新的高层级的发展引力极,作为沪杭两大引力极之间的“中继站”。同时,金嘉新区也可以承担杭州湾北部的“桥头堡”战略支点作用,扼守跨海通道,联结绍兴、宁波,向北打通上海与江苏边界两侧的纵向发展轴,联贯长江,真正将长三角南部杭州湾经济圈嵌入整体格局。
未来在长三角核心区应鼓励类似新型节点式高密度新城中心,以合理布局的引力极来代替“摊大饼”式的聚集,从而形成宏观的集中和微观的分散。这样既体现了大都市高效率和资源整合的优势,又防止单一大都市过度密集带来的问题,从而形成疏密有致的大都市圈格局。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编辑:林冬娜、邓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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