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晓莉(深圳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
转自微信号“UPDIS共同城市”(updiscc)
每个人来到城市,要么在社会化分工中追求更高的生产效率,要么在社会化共享中追求更高的生活质量。
现代城市首先是生产的机器
城市既是生产的机器也是生活的容器,但一定要分个主次的话,现代城市,尤其是现代大城市首先应该是生产的机器。
回溯整个城市史,现代大城市的兴起是伴随着工业革命而发生的,并在城市人口突破百万量级后快速膨胀到今天的三千万量级。某种程度上可以将工业革命视为人类城市史的分水岭:在那之后,某种新的驱动要素出现了,并推动现代城市发展至今。这种新的驱动要素就是:产业(如果我们不把简单手工业和简单商品交换视为现代意义上的产业的话)。
将目光投向今天的全球中心城市纽约,出生在纽约的纽约居民仅占21%。这样的高流动性不是“生活的容器”可以解释的,恰是产业持续升级带来的人才结构调整所致。将目光拉回深圳——这个世界城市化历史上的奇迹之城:是改革开放和四次成功的产业升级驱动了三十年的城市化奇迹,并成为唯一一个在摆脱了土地财政的同时保持经济高速增长的中国城市。
城市既是生产的机器也是生活的容器,为什么一定要分个主次?“紧缺”是经济学永恒的前提,可以兼顾的问题从来不是问题,不可兼顾时的选择则决定了城市的未来。资源紧约束条件下,每一个城市都应该做这样正本清源的思考。而对超大城市而言,生产与生活孰重孰轻则不言自明。站在这个略显反动的立场上,我们甚至会发现很多“城市病”也许不是病,而是病得还不够。借用唐子来教授在城市思想论坛上的一句话:全球城市不是总统和市长们坐在一起商量出来的,而是全球企业拿脚投票选出来的。
现代城市离不开均衡的三角
社会学中有个概念叫“社会三角”,指的是以政府为代表的政治组织、以企业为代表的经济组织和以社群为代表的社会组织三方力量形成的虚拟三角形。
今天的中国是典型的政治组织相对有力的钝角三角形,今天的美国是典型的经济组织相对有力的钝角三角形,今天的阿拉伯世界是典型的社会组织比较有力的钝角三角形,而今天的欧洲大概最接近三方力量相近的等边三角形。但是,对城市而言,“社会三角”的均衡并非指向三方力量的均等化,而是强调与三方力量相匹配的责权利体系。
在中国过去几十年的快速城镇化进程中,以政府为代表的政治组织拥有着最多的资源也承担着最大的责任,是中国城镇化的核心驱动力,这一点至今未变。而改革开放三十五年来,经济组织的力量日益壮大,不仅集聚了相当规模的土地、资本、人才等传统生产要素,更在技术、信息、管理等新型生产要素领域有独特的优势。然而这支新兴的社会力量却并未真正在城镇化领域获得与之匹配的责权利。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一个重要的历史节点,标志着整个中国社会经济运行由解决有无问题的供不应求时期进入解决优劣问题的供过于求时期。这个时期城镇化的重心也将转向改善型的城市公共产品和个性化的城市公共服务,这恰是以企业为代表的经济组织所擅长的。对企业而言,这是巨大的新市场;对城市而言,这是时代的新要求。
现代城市应该有个梦工厂
“城市梦工厂”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让城市的力量为产业服务,让产业的力量为城市服务。
当浪尖、腾讯、华为这样的本土民企集群和特区建设发展集团、深业集团、深能环保这样的本土国企集群一起坐在“城市梦工厂”的圆桌旁:他们的诉求就是城市发展的诉求,他们的力量就是城市发展的力量。而城市规划则回归策动者和服务者的角色,既不妄自尊大也不妄自菲薄。
传统城镇化时期,城市规划长期在政府庇护下“狐假虎威”难免有点儿自我膨胀,误把自己当作城市发展的驱动力量。新型城镇化时期,城市规划则更像是冰壶比赛中那位刷冰员(sweeper),重在通过扎实的工作努力减小城市社会经济发展的阻力。而真正的城市社会经济发展方向和动力则由政府、企业、公众这个社会三角共同决定。
谨以此文献给即将召开的“城市梦工厂成立暨种子计划Beta发布会”。为城市,我们可以做更多。
欢迎兄弟城市共同发起“城市梦工厂”,我们将开放共享各项资源。
欢迎社会各界共同参与“城市梦工厂”,我们将虚席以待大驾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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